一直以來,一種叫做萊克多巴胺(ractopamine,瘦肉精的一種)的豬飼料添加劑都被美國認為是合法的。如今,為了重奪中國豬肉市場份額,美國監管方正悄然請求豬肉生產者停止使用這種富有爭議的藥物。
一直以來,一種叫做萊克多巴胺(ractopamine,瘦肉精的一種)的豬飼料添加劑都被美國認為是合法的。如今,為了重奪中國豬肉市場份額,美國監管方正悄然請求豬肉生產者停止使用這種富有爭議的藥物。
萊克多巴胺作為養豬添加劑遭到將近200個國家禁止。中國自2002年開始限制使用受體激動劑,2009年專門針對萊克多巴胺出臺了禁令。
美國財經媒體Quartz的報道解釋說,萊克多巴胺正是一種受體激動劑,它改變動物的新陳代謝從而使它們生長出更多肌肉而非脂肪,其結果是豬肉更加精瘦。同時,由于肌肉比脂肪更重,它也使豬肉更有分量。表面上看,這對那些希望縮減飲食脂肪的消費者是有好處的。同樣,這也有利于豬肉生產者,因為小豬能夠通過更少的進食變得更重。
不過,萊克多巴胺可不是什么良藥。據美國食品與環境新聞網(the Food & Environment Reporting Network)報道,它在豬身上引起的不良反應比其它任何市售獸藥都要多。已被證明的反應包括:“多動癥、打顫、骨折、無力行走以及死亡。”
但是,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FDA)稱這些案例不能證明因果聯系,美國豬肉生產者協會(National Pork Producers Council)、以及美國國家豬肉委員會(National Pork Board)都說萊克多巴胺是安全的。
與此同時,健康與動物保護提倡者已經警告多年,因為萊克多巴胺對人體健康的影響很大程度上尚不明確。他們表示,世界衛生組織(WHO)的國際食品安全機構——國際食品標準委員會(Codex)對萊克多巴胺的批準僅僅只是基于一項針對六位男性的研究。其中1人曾因負面健康影響不得不中途退出。
萊克多巴胺于1999年被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批準,但在歐盟、俄羅斯和中國被禁止用于生豬養殖。其中,中國是全球第一大豬肉消費國。
除了巨大的需求,中國消費者還偏愛美國人不太接受的豬“副產品”,比如豬蹄、豬頸骨、豬耳和豬胃。這種“互補”關系使得中國成為美國豬肉生產商的完美交易伙伴。據彭博新聞社報道,每頭銷往中國市場的美國生豬能夠額外賺得10美元利潤。據美國豬肉生產者協會統計,2014年美國向中國(包括香港)出口了總共價值7.75億美元的豬肉。
不過,就在2014年8月,中國宣布禁止從六家美國肉類加工廠和六家冷庫進口豬肉,以實施瘦肉精使用禁令。自那以后,雖然中國豬肉價格總體上漲,但其進口市場眼下卻被歐盟主導。彭博新聞社援引政府數據報道說,今年前六個月,美國對中國的豬肉出口下降了41%,總量僅為約9.1萬噸。對華發貨量已經連續第四年下滑,2014年降幅為34%。相比之下,歐盟今年前五個月出口到中國的豬肉就超過了15.7萬噸,同比增長38%。去年二月俄羅斯停止從歐盟進口豬肉后,歐盟不得不更加依賴于中國市場。
令美國農場主們雪上加霜的是,美國豬肉產量將在今年達到紀錄新高,并且63年來首次超過牛肉產量。為了重奪中國市場份額,美國豬肉生產者們如今不得不認真考量使用萊克多巴胺可能造成的嚴重經濟后果。
美國國家豬肉委員會表面上聲稱對萊克多巴胺不采取任何立場。但據美國AgriNews報道,就在本月早些時候,該組織CEO克里斯·霍吉斯(Chris Hodges)曾告知伊利諾伊州豬肉生產者徹底停止使用萊克多巴胺。他當時說:“我請你們計算一下,萊克多巴胺對你們的業務意味著什么;從包裝廠商和整個行業的角度看,你的成本是什么、增加值又是什么。”
霍吉斯還說:“歐洲人如今占有中國65%的市場份額,而這些份額曾經是我們的。”他認為,如果美國2015年全部生產不含萊克多巴胺的豬肉,出口總量將會包括24萬噸切割肉和41萬噸“副產品”。
事實上,美國農業部去年就曾通告稱,2014年7月1日后對中國出口的豬肉都不得再含有萊克多巴胺。然而,美國生產者對于這樣的呼吁究竟有多少響應還不得而知。彭博新聞社援引市場分析公司Global AgriTrends的數據說,大約80%的美國生豬飼養仍在使用萊克多巴胺。Quartz的報道說,兩家美國萊克多巴胺生產商Elanco和Zoetis都不愿就銷量是否下滑置評。
另一方面,通過停止使用萊克多巴胺而進入中國市場的正面例子已經存在。2013年,全球最大的豬肉生產商史密斯菲爾德食品公司(Smithfield Foods)宣稱其半數豬肉將不再含有萊克多巴胺。僅僅數周之后,它就宣布被雙匯國際出價47億美元收購。這也是迄今為止中國企業在美國的最大規模的并購(包括債務的交易總金額約71億美元)。
盡管如此,并非所有人都認為萊克多巴胺是奪回中國市場份額的唯一阻礙。Global AgriTrends的布拉德·斯圖亞特(Brett Stuart)說:“假如我們明天就100%不再使用,我們就能如愿向中國出口那么多豬肉嗎?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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