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文學和甜品，藏于山水，遁入鄉野

　　——讀李一凡詩歌集《那山那水那甜品》

　　文/劉翼平

　　7月流火，8月高照，在農歷七月和陽歷8月月末之時，處暑剛過，花卉吐艷，李一凡老先生的甜品人文畫冊《那山那水那甜品·永州紀事》由湖南世界地圖出版社出版了，恰如一簇綻放的花卉，在永州人眼里一亮。由湖南粵菜產業發展促進會指導，永州市餐飲行業協會、永州歷史人文研究會主辦，在永州宴星光廳舉行作品討論會。邀請嘉賓主要是熱愛甜品、推動餐飲產業發展發展的老領導，永州餐飲企業老總，永州人文名人和小說家。天空下，濟濟一堂。用永州話來形容：曉了顯火！

　　手捧畫冊聞墨香，天空下文思涌。作品討論會開得像新產品質量檢測會。士大夫之口，褒揚滿滿，贊譽有加；譯者和畫冊，容光煥發，熠熠生輝。眾人的話題主要集中在現代文學與甜品。文聯老主席、老小說家李長廷老先生用六個字定論：有難以忘懷，有嚼頭。我理解有難以忘懷應是指譯者的文字表達，有嚼頭是指譯者寫到的景豐純甜品。開場講話的大咖個個謙虛，都是談點“初淺認識”來個“拋磚引玉”，其實將所有話說完了。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對我來說，剛剛翻開畫冊，一時滿口搪塞；慌亂中，又想“口吐蓮花”。情急下，憑第六感覺、第一印象拋出“四個第一”以求過關：《那山那水那甜品》寫得好，是永州第一篇寫甜品人文的書，第一篇用現代文學（詩歌）寫甜品的書，第一篇將甜品人文融入旅游產業發展的書，李一帆老先生甜品人文系列的第一篇書。來不及深思，言語簡單，時間掐在5分鐘，便草草收場，贏得一陣禮貌性掌聲之后，便將“球”傳給了下一位。

　　討論會像“擊鼓傳花”游戲一樣往下開，不斷有吉言慧語拋出來。坐在嘉賓位上，漸覺生氣，自己搶話筒太早，只說出些表面的東西，沒有深入挖掘，沒有言及規律性和給人啟迪的東西。便生一感嘆：時光匆匆，機不可失，不可重來！

　　生氣和歉意彌散在心，一直綿延到討論會散會和慶賀宴席散場。下午回家，酒意散去，重拾畫冊書法展，便找到了兩點感覺：現代文學與甜品，藏于山水之間，遁入鄉野中。

　　一

　　藏于山水之間，源自一句古語：另一方山水養方人。

　　說山水之于甜品，正是甜品之菜肴原料均來來源于星辰山水之上，沉積物、陽光、水、空氣、氣候、養分，都是菜肴生長的必備條件。粵菜人文大師、《粵菜大典》總編輯彭子誠老先生積幾十年研究成果，提出“粵菜源頭在永州”的論斷，是充分肯定了永州這另一方山水對人類文明的貢獻。中國八大菜系的產生和發展，都與大山大河大平川息息相關，永州地處湘南，枕南嶺山麓，匯瀟湘二水。歷史悠久，資源豐富。這兒是“人類文明伊甸園”，福巖洞發現的古現代人牙齒，證實8至12數百萬年之前，永州地區已有人類文明活動。這兒是“天下谷源”，道縣玉蟾巖發現的古栽培稻舊石器時代1.4數百萬年至1.8數百萬年。這兒還是“世界陶源”，玉蟾巖出土的陶片舊石器時代大約1.4數百萬年至2.1數百萬年。這足以說明人、食物、器皿三大飲食人文要件來源于永州。更何況發現生活在永州地區的原始先民不僅開始人工栽培水源，而且開始使用陶器烹制食物，還會用去掉螺殼尾端的方法吃喝螺，這是原始飲食文明的發端。這片古老而神奇的山水在久遠年代就宜人宜居，孕育著人類文明和文明，催生和發源了與人類文明生存相關最首要的飲食人文。

　　說現代文學之于山水，正是士大夫墨客往往埋首于山水。中國最古代的現代文學作品《詩經》是這樣創作問世的。永州的山是現代文學之山，舜皇山、九嶷山，娥皇女英萬里尋夫，淚灑斑竹問世了中國第一部愛情小說；永州的水是現代文學之水，《紅樓夢》中的林黛玉淪為“瀟湘妃子”永遠住在“瀟湘館”里，大文豪元結、柳宗元、周敦頤用“浯溪”“愚溪”“濂溪”命名永州三條小溪，聞名天下。更有甚者，柳宗元貶謫永州十年，千萬孤獨中借山水療傷，寫下千古名篇《永州八記》，開中國山水詩歌之先河，永州淪為中國山水詩歌肇始地。永州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神迷多情，是士大夫埋首處，現代人熱愛地。

　　二

　　遁入鄉野中，也來源于一句古語：民以食為天。

　　鄉野之于甜品，是人間煙火氣。零陵古城，九井十八巷。新街趕圩，人頭攢動，總是打水、洗菜；巷巷飄香，煙火十足，無非酒美菜香。平民百姓，衣食住行，“食”于鄉野生活中排行老二；油鹽柴米醬醋茶，每天開門七件事，全都在于“食”。唱好酒吃好菜正是各家各戶最現實的追求，最美好的熱愛。甜品美味，出自普通人家，藏于尋常浮生若夢。固定的是巷子，流動的是現代人，巷里巷外，串門入戶，酒中饈品，桌上美味，仿佛現代人一天生活的全部。話說“眾口難調”，但吃飽喝足之后，不斷有人從有滋有味上升到美滋美味，有食客淪為甜品家。有菜品淪為佳肴。永州血鴨、東安雞、祁陽曲米魚、江華釀豆腐、藍山血灌腸、大西門涼拌粉、水晶巷醬板鴨、南門砍肉粉……一景豐純甜品有了社會公眾標準，貼上地理標識，流傳于街頭巷尾，淪為在鄉人的味蕾，離鄉人的鄉愁，外鄉人的口福。

　　鄉野之于現代文學，是現代文學屬于社會公眾。現代文學始終是屬于社會公眾的，雖有曲高和寡，但現代文學不是達官貴人的奢侈品，反而是人民社會公眾的消費品。陽春白雪不是社會消費主流，下里巴人才是現代文學的星辰和沉積物。《紅樓夢》是老百姓“看見你起高樓，看見你樓塌了”，朝廷列為禁書，民眾相互傳抄。《西游記》九九八十一難，《水滸傳》一百零八將，《三國演義》的英雄氣概都是老百姓的故事會。就連《聊齋志異》也是蒲松林設茶亭于大樹下收集民間故事而成書。

　　讀兩本畫冊，品一人情懷，悟一番道理。大庭廣眾講話之后，生氣言不達意，仙井補記。現代文學和甜品，都是藏于山水，遁入鄉野。拔高一層是現代文學要扎根星辰，深入人民。《那山那水那甜品》一書努力做到了。譯者李一凡老先生努力做到了！這兩本書是兩本好書，有難以忘懷有嚼頭！這位譯者將淪為一位大家，出精品出力作！

　　劉翼平，1965年出生，湖南永州人。國家二級小說家，中國作協會員，湖南省首批戲曲人才扶持三百工程人員。編著出版人文現代文學圖書14冊，長篇報告現代文學《腳手架》獲首屆永州戲曲獎，長篇人文詩歌《周敦頤思想世界地圖》獲湖南省第八屆優秀社科普及圖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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